软件业面临利润率下滑挑战，人工智能的钱不好赚

北京时间 8 月 23 日，百度公司周四发布了第二季度财报，营收略微下滑。彭博社发文指出，这份财报显示出百度难以通过人工智能 (AI) 变现，创收业务从搜索广告向 AI 的过渡遇到了困难。

百度第二季度营收为 339 亿元，同比下滑 0.4%，不及分析师平均预计的 341 亿元。截至周四美股收盘，百度股价下跌 4.40%。

AI 变现难

彭博社称，业绩的不佳凸显出，百度在将生成式 AI 领域的领导地位转化为可观收入过程中面临的挑战。借助广告和云服务，百度的“文心”大语言模型逐渐开始带来额外销售额，但是它也卷入了与阿里巴巴集团、腾讯控股等公司展开的 AI 价格战。百度可能需要数年时间才能舒适地减少对广告的依赖。

“百度的业务似乎正处于十字路口，”天灏资本分析师侯晓天在百度财报发布前的一份报告中写道，“它的 AI 计划尚未产生预期的结果，AI 还没有成为百度的增长动力。”

百度创始人李彦宏对于打造中国版的 ChatGPT 抱有很高的期望，但他面临着一场与其他大型科技公司以及新兴创业公司竞争的艰苦战役。IDC 估计，去年，在中国规模为 2.5 亿美元的生成式 AI 市场，百度的份额约为五分之一。

但是，这一领导地位正在迅速遭到侵蚀。移动应用分析公司 Sensor Tower 数据显示，字节跳动聊天机器人豆包去年的下载量超过了百度的文心一言，在中国的 iOS 月活跃用户更多。

彭博行业研究分析师罗伯特・李 (Robert Lea) 和贾丝明・刘 (Jasmine Lyu) 在研报中称：百度的前景依然面临巨大挑战。随着腾讯和阿里巴巴不断缩小差距，百度 AI 业务预计在未来三年继续亏损。我们预计，百度的主要现金来源搜索引擎业务在短视频领域日益激烈的竞争下继续承受压力。”

“恶化的 AI 价格战很可能会导致百度在今年失去更多市场份额，阻碍其利用技术专长创收，扭转其亏损的 AI 业务。我们预计百度调整后净利润将在今年下降 5%-10%。”他们在报告中称。

AI 导致软件利润率降低

除了百度外，美国科技巨头也在生成式 AI 上大举投资。研究公司 Synergy Research Group 的数据显示，亚马逊、微软和谷歌在第二季度的支出超过 480 亿美元，主要用于数据中心。

大型科技公司在生成式 AI 上的支出预计将达到惊人的 1 万亿美元。这是因为，他们越来越认为，生成式 AI 将成为云计算之后的下一个重大科技浪潮。

但是，这么巨大的 AI 投资能带来多少回报呢？本周，加拿大皇家银行资本市场的分析师们给出了一个初步答案，回报没那么高。

“生成式 AI 带来的结果是，软件长期毛利率将结构性地降低。”他们在研报中称。根据加拿大皇家银行资本市场的数据，当软件从“本地部署”(企业在自己的计算机上运行软件）转移到“云端”(在租用的服务器上远程运行) 时，毛利率从 90% 降至 75%。

这些分析师估计，从云计算到生成式 AI 的转换将使软件的毛利率进一步下降，降至大约 60%。

在软件行业，毛利率通常在 90% 左右。这听起来很多，这就是为什么这个行业对投资者如此有吸引力，以及为什么软件公司的估值如此之高的原因。开发新软件的前期成本很高。但一旦它被开发出来，制作新版本并将其分发给客户的成本几乎为零。所以，企业卖出的软件越多，利润就会越大。

成本高

那么，为什么在即将到来的 AI 时代，软件业务的利润可能会下降呢？

生成式 AI 的开发成本很高，运行成本也很高。AI 模型需要训练，这包括从英伟达购买极其昂贵的 GPU，然后将这些 AI 芯片放入服务器中。这些服务器需要在大型数据中心内进行特殊冷却和联网。这些设施耗费大量电力，成本也很高，需要昂贵的升级。

这还不包括 AI 模型训练所付出的数据成本。大型科技公司和创业公司正试图避免支付这其中的大部分费用，但是收集和清理这些数据仍然很昂贵。

一旦 AI 模型训练完成，它们还需要运行。这就是推理步骤，即模型会处理新的数据或请求，从中推断出有用的信息。这一步骤也需要昂贵的芯片，并且是一项持续的开销。

这不同于以前的本地部署软件业务。以前，每笔新销售几乎都是 100% 的利润。但是，每当 AI 客户使用生成式 AI 服务时，提供商都会承担大量成本。例如，行业分析师迪伦・帕特尔 (Dylan Patel) 去年估计，ChatGPT 每天的运营成本为 70 万美元。

收入弥补利润率下滑

不过，加拿大皇家银行资本市场的分析师们也并非一片悲观。

他们预计，生成式 AI 将变得极具革命性，以至于客户会在新的 AI 软件上花费更多。他们估计，这将使得未来软件收入达到当前水平的两倍甚至三倍。

分析师还解释说，随着软件市场规模的扩大，即使利润率较低，也可能会创造更多的“利润美元”。

当利润率下降时，“利润美元”是管理层和分析师用来衡量公司绝对利润的指标。例如，如果一家公司有 1 亿美元的收入和 10% 的利润率，那么其绝对利润为 1000 万美元。如果这家公司的收入增加到 3 亿美元，但利润率降至 8%，那么其利润仍然为 2400 万美元，比之前的利润还要多。”

“虽然我们预计生成式 AI 会给利润率带来压力，但我们相信，在后生成式 AI 时代，长期毛利润将会更高。”加拿大皇家银行资本市场的分析师总结道。

不过，这里有一个重要假设，那就是生成式 AI 能够带来巨大的收入增长。否则，这些巨额 AI 投资可能会产生“相当糟糕的”经济效益。